[名学全员] 死无对证(第二案)

 前文见合集

 

预警:

1.罪案刑侦AU=有犯罪成分

 

2.专案组vs清道夫


3.内容都是我编的!!! 是假的!!! 是OOC!!! 不要上升!!!

 

4.更多预警请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及其修正案


 

 

 

—Mission 2—

 

 

 

12

 

“Dr. Enoch Stephen,D国著名的档案学学者,曾在D国最大的皇家图书馆就职21年。于3年前的5月辞职,随后离开D国。不久,他被人目击出现在A国。”

 

郭文韬被投影的光线晃了一下视线,下座同事们只给他一个匿在阴影中难辨五官的正脸,他眯起眼继续沉声道。

 

“我们在目标集团内部的线人提供证据,证明他从D国皇家图书馆离职后一直服务于该集团。”

 

“就在两个月前,海关报告称他突然出现在G城机场。经过讨论,专案组于当天启动调查追踪。但是对方一直行踪飘忽,难以部署并实施抓捕。他所出现过的场所,我们整理成了资料,已经交到了各位手上。”

 

“一周前,我们接到线报,称Enoch Stephen将于第二天凌晨入住丽发酒店。”

 

讲到这,郭文韬顿了一下,做了一个标志性皱眉:“后来经过证实,Enoch Stephen确实于第二天凌晨入住丽发酒店,但是当我们于当天上午11时赶到时,Enoch Stephen已经从他入住的丽发酒店808房消失了。”

 

“……经过多日排查,我们目前可以肯定:Enoch Stephen已经不在丽发酒店内。但同时,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已经离开该酒店。Enoch Stephen失踪当日,我们立刻通知了全城各分局以及周边省市的同事,不过目前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其行踪的反馈。”

 

“接下来的报告部分,交给齐副队。”

 

座位上的齐思钧已经站了起来,郭文韬冲他的方向点头示意。

 

一上台一下台,两人在通道上擦肩而过。

 

在投影幕布前站定的齐思钧与周峻纬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一改平日的温和,非常严肃。

 

“关于Enoch Stephen的勘验报告,各位应该已经人手一份了。现在我简单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在丽发酒店808房内的衣柜中,我们发现了一只深褐色皮包,材质是牛皮革,原产国是D国。后经检验,确定该皮包内外侧都存有Enoch Stephen的指纹DNA,证实该皮包属于Enoch Stephen。皮包内的文件材料我们还在处理核对,目前可以确定基本都是海关过关时使用的资料而非机密文件。”

 

“同时,我们用鲁米诺*在酒店的床垫表面及内部上层测得荧光反应,并在这些部位提取到了Enoch Stephen的DNA。但是在808房的床单和被褥上,都没有提取到DNA,只能确认其上有异常重的消毒水残留。”

 

“因此,我们目前的推论是。”齐思钧环视一圈,声音不大但非常坚定。

 

——“Enoch Stephen很可能已经先我们一步被找到并遭人杀害,且已经有人清理掉了有关痕迹。”

 

 

13

 

 

[ORZ:上一个任务怎么回事?]

 

[A4240:我还想问呢!您那边怕是有人心思歪了吧?]

 

[ORZ:。。。。]

 

[ORZ:别问不该问的。]

 

[ORZ:下一个任务,别再出同样的纰漏,不然我将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A4240:下个任务,我出。]

 

[A4240:对了,下次是什么时候?]

 

[ORZ:我通知你的时候。]

 

[A4240:……]

 

[A4240:明白了]

 

 

 

14

 

“个老狐狸!瓜皮!锤子!”

 

蒲熠星咒骂着,将手里的书重重地扔到书桌上。

 

“咚”地一声巨响,把语音通话对面的人也吓得不轻。

 

王春彧愣了愣,然后慢条斯理地评论道:“蒲熠星,麻烦你对书的态度好一点。”

 

重重地深呼吸几次,堪堪平复下来,蒲熠星才开口:“抱歉。”

 

“现在的情况,你生气也没有用。”

 

“我知道,”蒲熠星挑了挑嘴角,嘲讽道,“我也就当着你的面这样。要是让他们两个小的知道现在有多麻烦,那还不吓得他们直接金盆洗手?”

 

“那也不是坏事,”王春彧不熟练地开了个玩笑,“蒲熠星,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如果你自乱阵脚了,我们不就更容易乱套吗?”

 

“我才不是主心骨。”蒲熠星反驳。

 

“你知道的,这次A5201留下的痕迹并不足以让他们发现我们。”

 

“但我们暴露是早晚的,”蒲熠星抬手按上太阳穴,“看那只老狐狸的意思,那边的消息泄露怕是堵不上了。以郭文韬的聪明程度,最多只需要三次任务就能确认我们的存在……然后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王春彧没有理会他的懊丧,继续分析:“确认存在不意味着我们一定会被逮捕,除非被抓现行。如果我们彻底暴露了,就跟雇主那边说清楚,让他们给笔封口费,我们一起撤。”

 

“那如果他不给钱呢?”蒲熠星冷笑,“如果他想直接杀人灭口呢?”

 

电话对面,王春彧怔住了。

 

大概是在沉思,他过了很久之后才重新开口,轻轻说了一句话。

 

“那就……反将一军。”

 

没人吭声。

 

王春彧说完,发现蒲熠星迟迟没有回答,脑海中不由闪过了“钓鱼执法”这个词。

 

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悲观猜测——蒲熠星不是那样的人。

 

“喂?蒲熠星?”

 

“嗯。”

 

“说话。”

 

“哈,没啥好说的。”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王春彧发现自己被蒲熠星的嗤笑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下意识捏紧了手机。

 

听筒里,蒲熠星的声音格外得缺乏温度。

 

“我跟你想的一样。”

 

 

15

 

“老齐?”

 

“峻纬。”齐思钧回头见是周峻纬,下意识笑笑,然后把刚刚盖上的文件重新摊开。

 

“还在看文韬的报告吗?”

 

“嗯……想看下那个Enoch的资料。”

 

齐思钧话题一转,笑道:“今天报告的时候我老觉得何局要冲上去打文韬你知道吗?太吓人了。”

 

 

“啊,我也看到了。不过生气也没办法,没找到目标也不全是你们的错。”

 

“哎,是啊,对手太狡猾了。”

 

周峻纬盯着他的表情:“你也赞成文韬的结论吗?那个人已经被害了?”

 

“嗯……”齐思钧抿嘴,游移的眼神瞟到周峻纬的脸,然后快速把报告举到面前,挡住周峻纬的视线,“别这么看我。”

 

周峻纬抬手把报告压下来,看到齐思钧调皮地弯着眼笑:“老齐。”

 

“好啦……我相信啊。”齐思钧见他面露无奈,问道,“你难道不相信吗?”

 

“不,我只是觉得,还没必要这么早下定论。”

 

“确实,证据还不足。”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峻纬的声音重新扬起,“直觉也是经验的外化,说不定文韬就是对的。”

 

齐思钧眼带温柔地看着他重振气势,没有接话,直到周峻纬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峻纬,你相信文韬的另一个猜测吗?”

 

“嗯?”

 

“关于‘清道夫’的猜测。”

 

“……”周峻纬歪头想了想,努力地措辞,“这个……我其实没有想过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人。”

 

齐思钧叹了口气:“我也是……但是想想这三次的现场,实在是干净的过分了,让我不得不怀疑些什么。”

 

“文韬怀疑的那个清洁工,包得太严实了,酒店的监控功能单一,我们的分析系统没办法采集到具体的数据,只能分析出身高。”

 

“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齐思钧挑眉。

 

周峻纬耸耸肩,没有下断言:“换句话说,如果他们真的要清理,为什么不能杀完人之后直接清理掉呢?非要‘转包业务’?这样难道不是徒增风险吗?”

 

 

16

 

 

[A9025:蒲哥?在吗?]

 

[A4240:怎么?]

 

[A9025:新任务下来了吗?]

 

[A4240:刚下。]

 

[A5201:蒲哥,这次谁去啊?]

 

[A4240:我去。]

 

[A9025:啊?]

 

[A1158:这次在哪?]

 

[A4240:三天后,怀北路。]

 

[A1158:怀北?那条药店街?]

 

[A4240:对。]

 

[A1158:明白了。]

 

[A4240:这次任务,RZ说只能保我们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A9025:艸,怎么越来越短了。]

 

[A5201:……]

 

[A5201:都怪我……]

 

[A4240:跟你无关。]

 

[A1158:确实无关,别多想。]

 

[A5201:……该死!]

 

[A9025:我们能做点什么吗?]

 

[A4240:确实需要你们做点什么。]

 

 

 

17

 

周峻纬走进郭文韬办公室的时候,郭文韬正在座位上发呆,被人撞了个正着。

 

“上班时间这么明目张胆地走神,不好吧?”

 

“啊,抱歉。有事吗?”

 

郭文韬眼神重新对焦,然后露出明显的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们又收到了新的线报。”周峻纬在郭文韬对面落座,表情严肃地递给他一份文件,“但是这次有所不同。”

 

郭文韬一言不发地接过文件。

 

“我们的线人了解到,这次他们同时有三个目标。”

 

“三个?”郭文韬眉头紧锁,“有点意思。”

 

“你别这么说话,听起来不像好人。”周峻纬面上的严峻有一丝松懈,开了个玩笑。

 

“三个目标在不同地方?”

 

“对,在不同地方。”周峻纬点点头,“只有一个在我们这,另外两个都在外省。”

 

“你联系过了吗?”

 

“没有,消息刚到我们这,交给你决定。还有,我怕打草惊蛇。”

 

郭文韬眉毛一挑,冷笑道:“你觉得他们会因为我们的行为而退缩吗?”

 

“……”

 

周峻纬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放心大胆地去联络吧,”郭文韬把文件放回桌面,“我们这的那个你盯准了吗?”

 

“盯准了,但是他也没有稳定的落脚点,跟上一个一样,一直在‘游荡’。”

 

郭文韬再次皱紧眉头:“好,我明白了。”

 

埋头看那份文件后,郭文韬没再应声,自以为周峻纬会直接离开办公室,没想到那人仍站在办公室内不走。

 

可再怎么安静,这么个大高个儿总归是会挡光线的。

 

郭文韬无奈地抬起头:“还有事吗?”

 

周峻纬看着郭文韬莫名的表情,张了张口,委婉道:“……文韬,如果你真的怀疑所谓‘清道夫’的存在,记得这次收集好证据。”

 

郭文韬愣了一下,然后才点头:“好,知道了。”

 

见他答应,周峻纬放下心来,很快离开办公室。

 

尽管面上无事,但郭文韬手渐渐用力,捏紧了手中的文件夹。

 

 

18

 

郭文韬提出的“清道夫”的猜测,相信的人很少。

 

尽管上一次目标消失时留下了些许踪迹,但是这些对于让其他人相信这个看起来不切实际的推测还是太微不足道。

 

毕竟,在G城乃至M国的刑侦记录中,‘清道夫’都从未出现过。而郭文韬也仅仅只是在参加国外的警运会时,听外国同行提及过而已。

 

上次会后,何局很严肃地把郭文韬叫到他办公室,提醒他不要把局里的警力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要时刻专注于他们的主要任务。

 

郭文韬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可是等待太久,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那个污迹斑驳,罪行累累的集团,他实在是迫不及待要把它送进监狱了。

 

 

19

 

“喂?”

 

“蒲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有情况说,没情况挂了!”

 

“没情况啊,我就想问你出门没——”

 

一阵忙音。

 

蒲熠星翻了个白眼,把连帽衫的兜帽拉低,看了看四周。

 

今天的天色有些阴沉,与大路仅一屋之隔的小巷里不见人迹。

 

而他脚上是全新足球袜,还有从附近某民房前顺走的老旧雨鞋。

 

蒲熠星勾了勾嘴角,然后踩着木箱翻进了怀北路117号的破旧后院。

 

 

20

 

怀北路是M城历史最悠久的几条街道之一,也是颇负盛名的药店一条街。马路是单向双道,行道树都是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的老树,不少中西药的多年老店都开在路旁。

 

不过,也因为老街年龄大了,政府不敢过多改造,因此这里的公共设施非常不齐备,其中自然也包括监控探头。

 

之前邵明明来踩点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但蒲熠星得知时,却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惊喜。

 

老街虽然没有监控探头,可想要不着痕迹地逃脱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更何况——

 

蒲熠星站在血液横流的尸体面前,低头看了看手表。

 

11:17。

 

他只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21

 

“郭队!追踪到目标的行踪了!”

 

“说!”

 

“今天上午11:02的时候,明西路和怀北路交汇的十字路口正好拍到了目标的身影,他往怀北路中段去了!我们刚接到通知,据说他现在还没有被拍到离开那一片区。”

 

“联系怀北路的片警先过去蹲守。通知其他人,准备出发!”

 

 

22

 

“蒲熠星,现在有两个消息——”

 

蒲熠星拿着抹布的手一顿:“先听坏的。”

 

“你离被主管发现还有十五分钟时间。”

 

“靠。……好的呢?”

 

羊肠还没被发现。”

 

“知道了,你先撤,越远越好。”

 

“Good luck.”

 

 

23

 

王春彧语气轻松,其实神情凝重。

 

他摘下一侧蓝牙耳机,假装自己是被同学爽约的美术生,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拿着已经画有几幅草图的素描本走到斑马线边上。

 

半分钟后,红绿灯发出连续的“哒哒”提示音,王春彧信步向前。

 

走到马路正中央时,他与一位高大的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擦肩而过。

 

感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错开,王春彧不禁下意识绷紧身子。

 

这个停留时间未免过长了。那是谁?

 

卧底?便衣?线人?

 

或者只是普通人

 

他没有表现得很关注对方,只在快走到马路对面后借着转身的一瞬间用余光看去。

 

那个男子过了马路,走向怀北路,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下意识想掏手机给蒲熠星打个电话,但是他意识到自己不能。

 

蒲熠星现在命悬一线,刚刚那通电话之后必定已经删去了其他人的联系方式,这是他们内部约定俗成的动作。

 

更何况现在多余的电话反而可能给他拖后腿。

 

王春彧垂眸,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他们现在只能相信蒲熠星。

 

 

24

 

见郭文韬下了警车,迈开长腿两步就走到他们面前,负责怀北路的片警赶紧敬了个礼:“郭队长!”

 

“怎么样,有情况吗?”

 

“我们的人一直在蹲守,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有看到目标离开吗?”

 

“没有。”

 

郭文韬抬头看了看面前一排低矮的老式建筑,点头道:“麻烦跟你们的人打声招呼。我们准备挨家摸查。”

 

那片警点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石凯见状,也要过去,又被人叫住。

 

“哎,石凯!”是齐思钧在一旁出声提醒,“提醒他们注意一下,对居民态度好一点。”

 

“收到!”

 

石凯答应得声如洪钟,反把郭文韬吼愣了。

 

齐思钧走到郭文韬身侧站定,转头看他。

 

五官英气有棱角的男子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街道,眼神中有着深重的情绪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线索。”

 

郭文韬回望他一眼,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

 

“嗯。”

 

 

25

 

“文韬哥!”

 

“文韬!”

 

对讲机中石凯声音响起的同时,齐思钧也在喊他,这让郭文韬心里咯噔一下。

 

齐思钧抓着手机,几步就走回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刚接到电话,峻纬他们收到了新的线报,目标应该在怀北路117号。”

 

话音未落,对讲机又响了起来。

 

“郭队长?收到请回答!”

 

郭文韬快速拿起对讲:“收到,请说!”

 

“文韬哥,怀北路117号门口有一个可疑男性,对方声称自己和目标是旧时朋友,是来找目标的。”

 

“那人长什么样?”

 

“年纪很轻,个子不矮,戴着眼镜。”

 

石凯停了一下,补充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郭文韬与齐思钧飞快对视一眼。

 

“走!”

 

 

26

 

郭文韬和齐思钧赶到怀北路117号的时候,看到石凯面向他们的方向,另有一个身形陌生的高大男子背对着他们,两人似乎正在交谈,周围围了几个警员。

 

“怎么回事?”

 

“文韬哥你来了。”石凯敬了个礼,解释道,“这位先生说,他是翁一的老朋友,今天特意过来拜访,没想到人不在。”

 

“房子你们搜过了吗?”

 

“敲门没人应,我们还没破门,但是我们的人已经把房子前后都包围起来了。”

 

郭文韬心里顿生不祥的预感:“前后?”

 

石凯点头:“嗯,据这位先生说,这栋房子有后院,连通后面的一条小巷,不过从马路这边看不出来。”

 

郭文韬脚步不停,一边向他出示搜查令:“再敲两次,就直接破门。”

 

“明白。”

 

石凯又敬了个礼,转身跑向了门口。

 

“呃,有谁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吗?翁医生出事了?”

 

夹在一堆警员中间的高大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的交流。在此之前,他都镇定冷静得不像话。

 

齐思钧赶紧掏出纸笔,走上前:“呃,这位先生您好,我们正在进行调查,麻烦您配合一下。”

 

“哦,可以。”男人的目光在他们一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才点头同意。

 

“请问你的姓名?”

 

“郎东哲。”

 

 

27

 

齐思钧一直垂头奋笔疾书。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以前是翁一先生的朋友,这次听说他回来所以前来拜访,没想到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应?”

 

“对。”

 

“如果敲门敲了很久,为什么不走?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在家?”

 

一旁听着的郭文韬突然出言打断。

 

之前郭文韬随石凯进屋去搜了一圈,刚刚才出来。因此郎东哲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意外,不过语气仍然那样不咸不淡:“因为我的店员亲眼看到他进了这间屋子,而且没再出来。”

 

“你的店员?”

 

“嗯。刚刚没来得及解释,其实我的店就在路口往里70米,主营推拿正骨的。”郎东哲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石凯探头看了看那家隐约看得到门面的店,这才意识到为什么自己觉得郎东哲眼熟——

 

警队走过来的时候,自己曾经看到过郎东哲店门口的易拉宝,上面印有郎东哲自己的半身像。当时自己还在心里腹诽,说那个照片像某位青年演员。

 

齐思钧继续问道:“所以你是专门过来找翁一的,对吗?”

 

“没错,今天我本来不坐班的,是因为半个多小时之前店员跟我说看到翁医生回来,我才特意赶过来的。”

 

郎东哲说话慢条斯理,那语速听得齐思钧都想去给他找个古琴过来伴奏。

 

反正就是慢,太慢了。

 

“文韬哥!”

 

郭文韬正在用手支着下巴沉思,猝不及防被警员打断,忙调整思绪走到117号门口:“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每个角落都搜过了,没有藏人。”

 

“有什么证物吗?”

 

“门口的药柜是空的。客厅的茶几、沙发和地板被擦得很干净,但是架子上很多东西都蒙着一层灰。”

 

“落了灰很正常。”郎东哲听到他们的对话,稍微提高音量,“这个屋子已经一年没人住了。”

 

“一年没人住了?什么意思?”郭文韬皱着眉扭头去看他。

 

“字面意思。”郎东哲又推了推眼睛,看起来并未被他的气势吓到,“翁医生的太太去年初去世时,把房子托付给一个侄子保管,那人比较有良心,没动这个房子,说要等翁医生回来后原封不动地交给他。”

 

“他太太去世时,他没回来过?”

 

“我听他们的侄子说是没有。”

 

齐思钧大幅度地回头,和郭文韬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疑惑。

 

“这个房子的后院通向哪里?”

 

“就是一条平行于怀北路的小巷,再往东边还跟另外几条小巷垂直。”郎东哲抬手比划了一下。

 

“你觉得……翁一有多大可能从后院逃跑?”齐思钧试探道。

 

“这个很难说。”郎东哲皱了皱眉,似乎并不能理解齐思钧的话,“但如果你问的是后院适不适合逃跑的话……我并不认为。后院和它挨着的巷子,对于壮年男子来说还勉强可以,对于翁医生来说就不太现实了。当然,也可能他这几年在外面锻炼得不错。”

 

郭文韬沉声道:“你对后面那条巷子很熟悉啊。”

 

“怀北路上总共也没几个房子留了后院,其中就有我那家店。”郎东哲对他的试探视若无睹,“不过我记得几年前翁太就给他家后院落了锁,现在估计早就锈上了,正常走门难度应该不小。”

 

石凯应声道:“确实,我刚刚看过后院的铁门,上面的铁链没有最近被动过的痕迹。”

 

齐思钧看了下郭文韬的脸色,扭头对郎东哲道:“不好意思啊郎医生,耽误你这么久,晚点可能还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我知道了,我在我店里面等吧,你们准备去警局的时候来叫我。”

 

“嗯,好。那个,小刘,你陪郎医生过去吧,顺便戒备一下,免得出什么变故。”

 

郎东哲听到自己要被人盯,知道自己的嫌疑没有完全洗脱,面上也没什么不悦,礼貌地冲齐思钧点点头后,就兀自走了,也不在乎自己身后跟着的带枪警察。

 

齐思钧得空,转身走到了郭文韬身边。

 

“这次是什么状况?”

 

“跟前两次基本一样,几乎什么痕迹都没有,干净得过分。”郭文韬声音里多少有些失望,但保持着平缓清晰。他睨了一眼郎东哲高大挺拔的背影,“如果不是这个郎医生,我们可能又要无法确定目标是否出现过了。”

 

“你觉得他可疑?”

 

郭文韬皱了皱眉:“不,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而且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五年前他来过局里一次。”

 

“啊?”

 

齐思钧握笔的手僵在了半空。

 

 

28

 

因为房子面积不小,还要算上后院和小巷,鉴识勘验的工作持续了很久。

 

郭文韬抱臂倚在117号门口的行道树上,低着头。他究竟在盘算什么,旁人也不得而知。

 

良久,他突然感到自己身边有人迫近。

 

身体快于意识一步,等他睁开眼,拳头已经被另一只不属于他的手牢牢地攥住。

 

郭文韬强迫自己的眼睛聚焦,一秒后,一张三分熟悉七分欠揍的笑脸出现在他视线里。

 

“郭警官,久别重逢也不用给我这么大个‘惊喜’吧?”

 

 

29

 

“你怎么进来的?”郭文韬抽回手,用了三秒钟想起蒲熠星的名字,但并未说出口。

 

“你们没有封路啊,我看这边这么多警察在走动就想过来凑个热闹。”

 

蒲熠星面容白净如常,额角有些汗珠,穿着一件熨得很板正的白衬衫和一条驼黄色的裤子,明明是杂志模特般的穿搭,但双手插兜的动作让他看起来还是像个没正形的无业游民。

 

郭文韬动作一顿,一步右跨,拉开了两人之间不正常的距离。

 

“凑热闹?这位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

 

蒲熠星耸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

 

“还有,这好像不是我第一次在案发现场看到你了。”

 

“原来郭警官还记得我。”蒲熠星佯装惊喜,看得郭文韬又是一阵皱眉。

 

这人怎么回事?

 

蒲熠星把他的小表情看在眼里,越发兴致勃勃起来。

 

“文韬哥,他们在后院外面的木箱上分辨出了几个脚——怎么是你?”

 

石凯原本在打报告,眼睛看到蒲熠星的那一秒立刻卡壳了。

 

他几乎是光速想起了这个胆敢公然调戏他们郭队长的酒店房客。

 

“你好呀这位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蒲熠星说着,视线却黏在郭文韬身上,“G城真是太小了。”

 

石凯看了看郭文韬的脸色,求生欲告诉他现在最好不要回答蒲熠星的话。

 

“你刚刚说案发现场,这次又出什么事了?有人死了?”

 

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搭腔,蒲熠星还是双手插兜,探头往117号里面看。

 

自然还是没有人敢应他。

 

只是有更多进进出出的警员开始含蓄地打量他们三个人。

 

眼神很收敛,可偏偏郭文韬特别擅长察觉身边人的情绪和意图,而且十分介意别人的看法。

 

“你很想跟我回警局做笔录吗?”郭文韬咬了咬牙,没好气地道。

 

蒲熠星无辜地笑道:“郭警官,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的是路过。”

 

“还有,我是诚心诚意地想问你要一下联系方式。”

 

不幸旁听全程的石凯再次瞳孔地震——

 

这个人,又来?路子太野了吧??

 

石凯不由得扭头去看自家队长。

 

听完这话,郭文韬脸上还是那副漠然的表情,就这么直直看着蒲熠星,仿佛要用意念让他从这里直接蒸发似的。

 

他们在原地僵持着,若不是二者都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帅哥,这副赏心悦目的画面恐怕真的跟转播的格斗比赛赛前没什么区别。

 

都是一派平静下的暗流涌动,剑拔弩张。

 

石凯在原地等了几秒,决定用小碎步逃离这个修罗场。

 

半晌,他刚鼓起勇气把脚九十度转开时,郭文韬突然开口道:“可以啊。”

 

“但是你最好先交代一下,”郭文韬冷笑着看进他眼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30

 

前一天晚上——

 

“蒲哥,这样可以了吗?”

 

“咳,可以了。”

 

蒲熠星强行忽略掉镜头里唐九洲的特写大脸,比对了一下角度,肯定道。

 

“好嘞!”

 

唐九洲高兴地应了一声,转头就要顺着梯子趴下去。

 

“喂,你演戏能不能演全套啊?”

 

邵明明瞪了他一眼,敬业地扮演着维修工人,仰头看着高压电线比划着。

 

蒲熠星果断帮腔:“就是,没看到警局门口的门卫看了你俩好多次了吗?”

 

“说真的,蒲哥你就不怕被发现吗?”

 

“哎呀你担心什么呀,”唐九洲小声反驳邵明明,“都说了闭路电视七天自动覆盖,今晚不仅正好是第七天,而且也跟每个月的安全检查时间差不多。”

 

“确实,不过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待太久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蒲熠星扶了扶眼镜,提醒道。

 

“好。”

 

“嗯,明白。”

 

一直在线上但是始终没出声的王春彧突然感叹道:“明天你的身家性命可全都仰仗这个小东西了。”

 

蒲熠星叹了口气:“是啊。”

 

“明天可是第三次啊,”在其他三人看不到的蒲熠星的眼中,莫名闪烁着兴奋,“我和他的‘生死时速’。”

 

“倒也不必蹭金山打字的热度。”王春彧毫不留情地拆台。

 

“咳咳。”蒲熠星自觉没面子,咳嗽两声掩饰情绪。

 

在这样颇显温馨的笑闹中,似乎明天那场危险的比赛也显得不那么令人担心了。

 

蒲熠星偏头,目光落在不远处墙上挂着的飞镖盘上。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拾起写字台上的飞镖,瞄准投掷,一气呵成——

 

十环。

 

他看着靶心,嘴角向上弯起。

 

自他坐的位置看去,靶心的标识被一张白色便利贴盖住,便利贴上的字像一团团不够圆润的墨点。

 

他知道,如果走近,就能看清上面写着——

 

编号3141

 

 

31

 

“……就是这样。我跟我朋友约在明西路吃饭来着,我在东北边的游戏厅打游戏,出门晚了,所以现在才赶过去。”

 

郭文韬听完蒲熠星的陈词,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表情很自然,表达很流畅,理由很正直,动机很纯洁……

 

但是郭文韬就是觉得他有问题。

 

就连郭文韬本人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理性直觉还是感性厌恶。

 

可是他的职业要求他办案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他不可能拿蒲熠星怎么样。

 

“郭警官,我的不在场证明听完了,你可以履行约定了吧?”蒲熠星笑着亮出手机,“我还等着去和朋友吃午饭呢。”

 

“……”

 

郭文韬一侧嘴角不明显地抽动一下,语速飞快地报了一串手机号,就转头走进了117号。

 

得偿所愿的蒲熠星微笑目送他消失在门厅里,而后非常潇洒地朝石凯摆了摆手,也离开了。

 

原本莫名多余的石凯如今独自在原地凌乱。

 

疾步走进117号的郭文韬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接着又后知后觉地按上太阳穴。

 

那里能感觉到他血管的鼓动,传达着他的心烦意乱。

 

他知道的是,不出五秒,自己的V信上肯定会多出一条好友申请。

 

他不知道的是,蒲熠星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32

 

 

[A4240:都在?]

 

[A4240:跟上次一样,复盘会,全员到场哈。]

 

[A1158:知道了。]

 

[A9025:蒲哥请客吗!]

 

[A5201:!!]

 

[A4240:嗯?]

 

[A4240:可以考虑。]

 

[A1158:啧啧,春风得意啊。]

 

[A9025:哦哦哦哦哦哦!]

 

[A5201:……]

 

[A5201:丢人。]

 

[A9025:??]

 

[A9025:周五你给我等着!]

 

[A5201:怕你?]

 

[A1158:蒲熠星管管。]

 

[A4240:注意团结注意团结。]

 

[A4240:跟上次一样的时间地点,不见不散哈。]

 

[A1158:OK。]

 

[A9025:好!]

 

[A5201:明白!]

 

 

 

33

 

郭文韬走进警局的时候,时钟短针已经走过了数字“1”。

 

“文韬?”周峻纬见他回来,笑了笑,但是表情有些勉强,“听说你今天又被搭讪了?”

 

“别提了。”郭文韬面色不虞地摆摆手,“我听石凯说老齐被紧急叫回来了,怎么回事。”

 

周峻纬指了指办公室,冷声道:“刚刚我们一起听的报告,他进办公室之后再没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

 

“一共三个目标,外省那两个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郭文韬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瞪大。

 

“而且,最恶心的是,”周峻纬咬牙切齿,“都是半夜,当街一枪爆头。”

 

郭文韬快速抓住了他想要的重点:“也就是说,那两个都能确认死亡?”

 

“对。”

 

“另外那两个是什么身份?”

 

“报告还没出——”

 

“砰!”

 

齐思钧的办公室内蓦地传来一声巨响。

 

郭文韬与周峻纬表情俱是一变。

 

“老齐!”

 

“齐思钧!”

 

 

34

 

办公室里,齐思钧赤红着双目,被周峻纬紧紧揽住。

 

“峻纬,松手。”

 

他的声音似乎很平静,但是周峻纬知道此时绝对不能照做。

 

周峻纬没有回答他,只是结结实实地圈住他,不让他随意动作。

 

刚刚陶瓷水杯被大力扔在地上,支离破碎,杯中的水四处飞溅。现在整个办公室看起来一片狼藉。

 

“松手!松唔——”

 

齐思钧试图提高音量,脸又被周峻纬用手按入颈窝,让他的话被迫中断了。

 

他试图摆脱掣肘,但是周峻纬的力气大得惊人,让他没有还手的余地。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恐怕很难相信看起来文弱的周峻纬有这样的身手。

 

办公室里的两人以一种奇怪的拥抱姿势僵持不下。

 

守在外面的郭文韬用手拉着门,费尽心力打发过来围观和询问状况的同僚。

 

“没事没事,老齐一时失手打碎了杯子而已。”

 

“真的没事,真的。”

 

“老齐能有什么事,周队在帮他收拾呢。”

 

“有周队在里面,你们还操心啥,散了散了。多大点事啊?”

 

见再没有别的动静,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周峻纬分神看了一眼门口,将嘴贴在齐思钧耳边,一字一顿道:“齐思钧,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不想被警告停职的话,就不要挣扎。”

 

周峻纬将手按在齐思钧的腰侧,警告性地捏了捏。

 

齐思钧身子一抖,果然停下了动作,乖乖窝在周峻纬怀里。

 

两人于是不再言语,周峻纬听到齐思钧沉重的呼吸声,气息带着些微颤动。

 

这头,把人劝走的郭文韬收起虚伪的笑容,冷着脸走进来,侧身轻轻把门关好。

 

“齐思钧,你疯了吗?”

 

“我没疯,”齐思钧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又被周峻纬制住动作,“疯了的是那群无恶不作的魔鬼!”

 

“那两个被害者,其中一个刚过完18岁生日!案发时正在回家看他妹妹的路上!他是他妹妹唯一的亲人!还有——”

 

声音不大,但字字泣血。

 

周峻纬手上力气不改,只闭了闭眼,似乎是想逃避这个残忍的现实。

 

“你都说他们是魔鬼了,他们疯不疯的,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郭文韬打断他,冷嘲道,“你现在在这发脾气,有用吗?”

 

“文韬!”周峻纬出声阻止,同时顺了顺齐思钧脑后的头发,“别刺激他。”

 

周峻纬低声道:“老齐,我们不是在做无用功。我们只是一直在收集证据,想确保能斩草除根。证据不足前,不能贸然行动,你心里明白的。”

 

没有回应。

 

郭文韬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虽然至今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但是每次都让人猝不及防。

 

他实在没办法想象,要是哪天齐思钧在周峻纬不在的时候发作,事情会闹到怎么样的地步。

 

难道齐思钧要因为这种事被停职?

 

“齐思钧,”郭文韬把手放下来,看向齐思钧,“你想想撒队,想想他说过的话。别让我看不起你。”

 

听到这句话,齐思钧的呼吸明显一滞。

 

郭文韬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意识到这么说可行。

 

他乘胜追击,分析道:“你是撒队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他退休了,把刑侦大队交给你和峻纬。我不知道当初你跟他聊了什么,但是既然他听完还愿意让你当副队,就是他信任你,相信你的自控力。

 

“你现在是要让撒队失望吗?”

 

 

35

 

周峻纬从办公室走出来,轻手轻脚地掩上门。

 

郭文韬朝他做了一个口型:怎么样?

 

周峻纬把手贴在脸侧示意他:睡了。

 

两人并肩走出一段距离。

 

“还好你反应快。”周峻纬叹了口气。

 

“是你先拦住他的,”郭文韬并不愿意领功,“在对付齐思钧这种事上,你最有经验。”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提撒队会刺激到他。”

 

郭文韬笑了:“这有什么,撒队只是退休了,又不是殉职了。”

 

“撒队退休的时候,老齐好像很生气。”

 

“那没办法,谁叫你俩接了他这个锅,哦,这个班呢?”

 

“他刚刚还好好的,”周峻纬摇摇头,“我没想到,他说要冷静一下,反而没控制住。”

 

“你何必放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我也不可能老是跟着他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要有点自己的空间。”

 

郭文韬抬手拍了拍周峻纬的肩膀:“总之,辛苦了。”

 

“我跟他是搭档啊,应该的。”周峻纬露出今夜第一个平和又温柔的笑。

 

那笑容分明带着某个刚刚才睡下的人的影子。

 

 

36

 

 

[火羽白日生:郭警官好啊。]

 

[汤露韬:你好。]

 

[火羽白日生:我是蒲熠星。]

 

[汤露韬:我知道。]

 

[火羽白日生:郭警官的微信名很可爱啊。]

 

[汤露韬:随便取的。]

 

[火羽白日生:郭警官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加你吗?]

 

[汤露韬:我好奇你就会告诉我吗?]

 

[火羽白日生:[/哈哈]不愧是郭警官啊。]

 

[火羽白日生:早点睡吧郭警官,熬夜伤头发。]

 

[汤露韬:像你那样吗?]

 

[汤露韬:我不会的。]

 

[火羽白日生:哦?真的吗?]

 

[火羽白日生: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37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不怕死。”

 

王春彧用鸡尾酒和蒲熠星的苏打水碰了碰。

 

“这怎么能说死不死的呢?难道我认识认识警察不好吗?”蒲熠星笑道。

 

“你就不怕他怀疑你吗?”

 

蒲熠星笑而不语,喝了口苏打水。

 

包厢另一边,唐九洲和邵明明正在争执这次任务谁的功劳更大,两个人跟小学生似的吵架,倒也没被嫌弃。

 

王春彧看了看他俩,感叹道:“这次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是啊,庆祝我虎口脱险。”蒲熠星嘴角的弧度不变。

 

“鱼完全处理掉了?”

 

“当然。”

 

“你的时间居然够。”

 

“鱼可是第一时间转移走的,比较棘手的只有快速还原现场而已,”蒲熠星举了举杯,苏打水中的小气泡在灯光下折射出别样的光彩,“你是不是对我的水平太没信心了?”

 

“我只是还没明白,你那天为什么要折回头?”

 

“你还记得你那天提到的最终解决方案吗?”蒲熠星不答反问。

 

王春彧眯了眯眼,没有吭声。

 

知道他需要时间捋清楚,蒲熠星向后靠在沙发上,舒展开四肢,打了个哈欠。

 

他们的包厢内没放很大声的音乐,而是流淌着他们难得共同喜欢的爵士乐队的某张专辑里的曲子。

 

萨克斯风的音色带着某种致命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你就那么确定他有用?”

 

过了一会儿,王春彧突然提问,声音带笑。

 

“当然,”蒲熠星懒散地瘫在沙发上,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志在必得的气势。

 

“我觉得,我再尝试跟他聊三次天,我们有机会成为好朋友。”

 

 

 

 

*1:鲁米诺(Luminol),又名发光氨。一种在犯罪现场检测肉眼无法观察到的血液,可以显现出极微量的血迹形态(潜血反应)。
 

 

 

 

 

 

 

 

 

当前任务进度:

 

(图片改自同名游戏,不妥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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